温栖清证据后，绝望：“墨云承，你为了报复我哥哥，竟利用我让他签了这书信。你让我联络他旧部的书信，原来是通敌叛国的信件！”
温栖清吸气都在疼。
还有什么比被心上人利用，害死自己亲人更痛苦的事情？
他布局多年，为的就是今天吧？
她哥哥在朝野后宫的事情，她并不清楚。可哥哥在爹娘去世后，一直对她宠爱有加，她必须要担起责任。
“民女的兄长从未有过不轨之心。更何况他双目失明根本看不到信件上的内容。”
温栖清冷静过后立刻反驳，在墨云承身边八年，她跟在他身边学到的东西并不少。
初审结束。
温栖清和墨云承一同从公堂出来。
她看着亲自登堂作证的墨云承，“墨云承，你就这般无情？我哥哥一旦被判处通敌叛国，我也会被充为官妓。你也一点不在乎吗？”
温栖清死死盯着墨云承的脸，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后悔。
然而她只看到了一脸淡漠。
“温栖清，你哥哥判处五马分尸不过是时间问题。再过三日本王和侯府千金就要大婚了，你再被判处前还可以到王府喝杯喜酒。”
温栖清肩膀颤抖，“你说什么？侯府千金？”
温栖清几乎站不稳。
墨云承冷笑：“十一，将喜帖递给温姑娘。”
十一是墨云承的侍卫，他走上前将红底烫金喜帖递给温栖清。
温栖清抓过喜帖一把撕碎，“墨云承，你明明知道侯府的唐玉是我表姐，她这些年没少对臣相府落井下石。你为什么偏偏要娶她？”
“本王纳妃难不成还需你温姑娘同意？”
温栖清苦笑，她在他心中从未有过地位，又怎会和她商量成亲大事？
这八年里，他从未提过纳妃，给了她将来会嫁给他的错觉。
如今幻觉打破，现实残酷得让她浑身发疼。
狱卒打扮的人匆匆跑来，看向温栖清，“温姑娘，温相爷在牢里撞破头自尽了。”
温栖清平静地点头，“谢谢。”
她转身从墨云承身边经过，走回公堂。
主审官等人还未离开就见温栖清回来。
“各位大人，通敌叛国的信件都是民女写的，是民女欺骗兄长写的署名，民女才是罪魁祸首。”
“还请各位大人惩罚，还民女兄长一个清白。”
温栖清跪在公堂之下，她抬起头看向一同回来的墨云承。
“墨云承，我哥哥死了和你母妃一样死了。死前还受了八年的苦，我也要被判决了。我哥哥犯下的罪，已经连本带利偿还了。”
“这八年的欺骗，我从不怪你。”
“所以从此之后你我二人形同陌路。”
“就当我从未认识过你。”
温栖清泪如雨下，浑身颤抖地看向公堂之上的主审官，哽咽道，“各位大人，民女认罪。”
墨云承听到“民女认罪”几个字时，他的脑袋一阵空白。
“从此之后，形同陌路。”
形同陌路？
“就当我从未认识过你。”
墨云承抬步离开衙门，步伐虚浮几乎走不出去。
她认她的罪，与他有何干系！
从此之后，墨云承的生命里不会再有温栖清这个女人。
当堂判决。
“罪臣温初行之妹说辞无佐证，故判处罪臣温初行通敌叛国五马分尸之刑。其虽身死，尤分尸。”
“罪臣温初行之妹充为官妓，非天子大赦，不得赎身。”
——
青楼。
温栖清的脸上流着鲜血，锋利的簪子哐当落下。
“有本事杀了我，否则我绝不接客。”
她若是不毁掉自己的脸，在青楼这种地方就会被数不清的男人玩弄。
老鸨看到温栖清的脸被毁，肉疼得不行。
多好的一个美人胚子，怎么就划脸了。
“好好好，不接客是吧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百花楼最低贱的丫环！”
老鸨气得拿起鞭子在温栖清的身上凶狠抽去。
温栖清一手抓住鞭子反抽到老鸨身上，“刑法律令只要官妓不逃走就不得动用私刑！你若是敢打一鞭，驻守百花楼的官兵就会打你十鞭！”
温栖清并不想动手打人，可在青楼这种地方，她若是不凶狠，不然以后谁都可以欺负她！
青楼里所有人都害怕温栖清，她凶悍的像女罗刹。
温栖清医术高超，妓女们生病全都仰仗着她治病。所有人对她又怕又敬。
可温栖清也有慌乱的时候，她怀孕了。
当大将军徐子敬找到她时，温栖清终于看到了希望。
青楼厢房里，温栖清哀求地看向徐子敬，“徐大哥，帮帮我。”
徐子敬看到温栖清脸上长长的疤痕，气得浑身颤抖：“不是有律令不能伤你？这些小娘养的！”
“徐大哥，这是我自己划的。我不想接客。”
徐子敬嘴唇颤抖，“你是给墨云承那王八蛋守身？你就这么傻？当年墨云承用军饷警告老子不能接近你。老子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才去边关这么多年的。”
温栖清低下头，“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。”
“有仇报仇，凭什么不提了？他亲手把你送到这青楼里来，还把你害成这样，凭什么不提！”
“我哥哥欠他的，我只是还债。”
温栖清握紧掌心不让眼泪从眼眶中涌出，“这样不是很好吗？我和他两不相欠了。”
徐子敬还想再说，可看到温栖清发红的眼眶，到底还是把话咽下。
温栖清道，“徐大哥，我有了身孕。但我如今身为官妓，若还孩子不带走一出生也是贱籍。别让任何人查到这个孩子的消息。”
“墨云承的孩子？”
“是。”
“既然这样，这个孩子为什么流掉？”
徐子敬一拳打在桌上。
“经过那件事情之后，我已经不容易怀孕了。如果流掉这个孩子，我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做母亲的资格了。”温栖清抬起头看向徐子敬，泪水不断地涌出。
“我答应你。”
——
温栖清生产时大出血，徐子敬找来的大夫叹了一口气，“唉，年纪轻轻竟然中过那么阴狠的蛊毒。”
中过蛊毒。
温栖清在彻底昏迷前听到大夫的话。
她曾经跟跟墨云承说：“王爷，我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，你可不可以多爱我一点？”
墨云承，你恐怕一点都没有爱过我吧。
还好，我们两不相欠了。